湫湫

【燃耀】青北暧昧故事

*大学后两崽都变得阳光健康

青北是国内顶尖高校，军训自然也并非只是走个简单过场，从头到尾都非常严格。

虽说一般是以学院为单位进行训练，但毕竟在那么大的操场上，李燃会碰见沈耀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
身边都是各个省市的前多少名，整个方阵恪守纪律，没一个人说话。李燃站在后排，双手紧贴裤缝站着军姿，烈阳高照，汗水顺着脸颊淌落，因为被晒得有些久，他眼睛微微眯起，下颌紧绷，身体一动不动，薄薄的作训服下藏着匀称有力的肌肉，麦色的皮肤显出更多野性与性感。

他的体力很好，原先就有晨跑的习惯，也为补贴家用出去打了些零工，其中就包括跑腿，以及帮人搬重物，因而这些最基础的训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

他人还规矩站着，大脑却已开始神游，视线漫无目地看向这个操场的每一个角落，突然，他看见了沈耀。

沈耀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，他长得清瘦，个子高，皮肤又白，被太阳晒了就有些发红，他双眼平视前方似乎也在盯着什么东西发呆，这会却似有所感的一样看了过来。

不再像原来那样带着审视，反而很平和，甚至在和李燃对上眼的时候，嘴角还轻轻的往上翘了翘。

李燃收回视线，脖子有些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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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很久没有见到沈耀了，自鸣龙中学的毕业典礼后，所有人都各奔东西。

那时他和十一班的朋友们一同上台接受学校的表彰，也许是巧合，他和沈耀的位置被排在了一起。快门声响起的一刹那，李燃突然想到虽然这是合照，但似乎是高中时唯一一张他和沈耀挨得这么近的照片。

沈耀作为高考省状元，被一群记者媒体追着采访，他站在喧杂的人群中间，游刃有余地回答问题，李燃看着他的背影，不免想起一个多月前。

虽然三模的成绩并未公布，但从老雷的口中知晓了沈耀的成绩，他最开始是震惊，其次涌上许多莫名的情绪，哽在喉头不上不下。

“你没认真考？”

没人的时候，他将沈耀堵在了巷子口。

“当然，”沈耀只看了他一眼，“我要是认真考能只考那点分？”

“那你——”

李燃有许多想问的东西，不仅是沈耀骤然下滑的成绩，还有主动向学校申请的处分，甚至他还当着全校坦白自己的行为、读了检讨，并向禹洋道了歉。

成绩的事情也被人泄露出去，他不再是众人眼中那个完美无缺的年纪第一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，议论声在高压复习的间隙中疯长，李燃还听到不少有关他抑郁症的消息。

“你不会觉得我考这么差，送你三十分，是因为瞧不起你，或者不屑和你比？”

沈耀双手插进衣兜里，他虽依旧是往常的乖学生模样，将校服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，但看起来却将傲气表现得十足。

“你想多了，和你没关系。”

沈耀抬起头，日光斜斜的在他面前落下，像是割裂了明与暗，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碰前方的亮光，突然说了句与他们所谈论的主题毫无关系的话。

“李燃，你热不热？”

五月底的温度，虽远不至于酷暑那般，但早已有人抱怨今年似乎又比往年更热了。

李燃还在琢磨他之前说的话，听到他问这个下意识点头，回神后看见沈耀有些干的嘴唇，他想起些什么，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瓶饮料，往跟前一递。

“来的时候买的，冻了的。”

他发现沈耀似乎不怎么出汗，即使运动再多也只是覆一层薄汗，要不是略快的呼吸，完全看不出他之前做了什么。

“你喝你的，我不要。”

沈耀眼睛微弯，语气轻松，“现在我向你的好朋友道了歉，你人就突然变得这么好，那你要是知道我和我爸之间发生了什么，是不是心里畅快得晚上连觉也睡不着。”

他又在说莫名其妙的东西了，不过李燃还是跟了一句，“我人一直都很好。”

“是啊，虽然有个校霸的名头但没做过什么坏事，反而还是个老好人，像个小可怜一样被欺负得团团转。”

沈耀毫不留情的评价，最后补充：“你对别人是很好。”

“……”李燃错开话题，“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？”沈耀反问。

李燃本也不想知道沈浩的事情，多问的这一句也只是因为沈耀提起，而他的变化似乎又因此而起，然而这人并不打算说，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戏耍的猎物，于是转身就走。

快走出巷子的时候，他停下脚步，回头看沈耀还站在那里。

“你高考会正常发挥吗？”

“不用你说，”沈耀自信的声音随着微风传过来，“我会比所有人都考得好。”

李燃“嗯”了声，他正要走却突然听到沈耀叫住了他。

“李燃，太阳底下确实很热。”

他朝这边走了些，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层好看的金边。

李燃故意呛道:“这不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么？大学霸。”

“可我长到十八岁，才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
沈耀眼里似也带上些许亮芒，充满希冀。

“我学会为自己而活了。”

此前为父母的目光，学校的期望，众人前礼貌得体的好学生形象，他带上了一层层面具，而现在却像是脱离了那些枷锁，毕竟曾以为高高竖起、代表着父权的那些通天墙，已被他全力凿开。

他很少有这样柔和的时候，李燃以为他总是锋利的，但见到他这时的模样，意外之余，心里忽然松了口气。

“那就祝你高考成功，心想事成。”他诚心诚意地说。

“这句话也送给你，”沈耀道，“上考场别紧张，闯关而已。”

他慢慢地走到李燃身边，朝他伸出手。

李燃迟疑了下，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，谁知却见沈耀抬眼看他。

“不是，我渴了。”

李燃突然反应过来，有些慌乱的松开手，将刚才那瓶饮料又掏了出来。

“你不是说不要吗？”

“反悔了。”

沈耀打开瓶盖喝了口，“下回请你。”

李燃并没有想到这个下回竟来得这样快。

而沈耀请他喝的也不是饮料。

沈耀在大学的时候加了个辩论队，还加了吉他社，因为成绩出色、长相漂亮，即使在学霸云集的青北，也备受关注。

他的世界里不再只有学习，精力依旧充沛，却将那些用在对生活的享受上。

校园就那么大，李燃有时会碰见他，碰见了就打个招呼，聊一聊近况，等都空了的时候还会约着出去吃饭打球，就像朋友那样。

直到有一天晚上，李燃正准备睡觉时，突然接到沈耀给他打的电话。

沈耀是在校外租的房子，他到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，一进来就见到这人脚边已经滚落了一堆啤酒易拉罐。他正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，脸颊耳朵脖子都红了，神色看着倒还清明，盯着李燃进来也不说话，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神已不聚焦。

“喝了多少？”

“不多，”沈耀的声音因醉意的缘故，多了一丝黏糊，“微醺。”

“怎么叫我过来？”李燃从地上随手拿起一瓶酒，打开，心里并不相信沈耀的话。

“喝醉了，得有人帮我收拾屋子。”沈耀侧趴在沙发上，脸颊酡红。

“少爷，醉了果然就暴露本性。”李燃有心调侃，将酒一口闷下，“要支使人了，就想起我来了。”

“骗你的。”

沈耀笑了笑，脸上的神情随之变得生动，他重新坐直身体，“高考前那会不是说得要回请你吗？就是现在，让你喝，敞开喝。”

“你还记得那话？”李燃挨着他坐下，支起一条腿，抵在手腕下边。

“我从来不撒谎。”沈耀道。

李燃敲了敲易拉罐，“我信吗？”

“爱信不信。”沈耀用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脸颊，想要让上面的温度降下些许。

这是平常清醒的沈小少爷绝不会做的事，李燃失笑，去给他倒了杯凉水。

“酒慢点喝，”他似是又想到了什么，“你今天吃东西没？”

“吃了，”沈耀接过水，“我现在很爱惜自己的身体。”

确实，在这事上他不再撒谎，但李燃每回碰见他总会问问。自高中撞见沈耀伤害自己后，他就总不自觉看向这人手腕。

沈耀现在既没带护腕，也没带表，手腕白皙漂亮，和李燃的比起小了一圈，内侧也再没有乱七八糟的伤痕，而变得干干净净。

见李燃一直在盯着他的手，他索性主动将手腕袒露。

“我还在用祛疤的药，效果不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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